车近了,果然是两条小狗,一条白狗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,一条黄狗趴在白狗身边。车从狗狗的左边绕了过去。李微漪看了黄狗一眼,黄狗也在盯着她,眼里充满了感激和无助。
车往前开,李微漪在后视镜注意到,黄狗不断用双脚刨着白狗。黄狗无助的眼神,在李微漪的脑中挥之不去,她让司机马上回去,“不然自己会后悔一辈子”。司机折了回去,李微漪注意到,才几分钟,黄狗已经把白狗移动了2米,移到了行车道上。躺在地上的是条母狗,而守候在她身边的,是条公狗。李微漪心里震动了一下。她赶紧把身上的相机掏出来,对着小狗拍摄。李微漪是名职业画家,随身携带着相机收集素材。小狗不断地摇着尾巴,显得很友善。李走过去,抱着白狗往人行道上拎。令她意外和感动的是,黄狗也伸出前脚,合力将小狗“抬”到路边。
李微漪将母狗放在窨井盖上,黄狗围绕在母狗的身边,不停地用双脚刨着母狗,他斜着头,头部依偎着母狗的颈部。
一名路过的中年男子走过来,用脚蹭了蹭地上的白狗,黄狗见状,张着嘴,对着中年男子狂叫,男子吓得赶紧走了。黄狗走到白狗身边,爱怜地用舌头舔男子蹭过的毛发。
随后,李微漪通知了一名朋友前来帮忙。李微漪试图将白狗装进纸箱,但黄狗不肯。他呜呜咽咽地把白狗鼻子和嘴上的血迹舔干净,把她摇来摇去难舍难分,直到后绝望。那种痛苦的表情,看得李微漪十分心酸。终于,朋友将白狗轻轻装进了纸箱,李微漪在一旁抚摸着黄狗安抚它。
朋友开着宝马车,将黄狗和死去的母狗一起拉到双流黄甲一家农家乐。一路上,黄狗晕车吐得一塌糊涂,但他依然不时对着后备厢里的白狗悲伤地哀嚎着。
挣脱绳索,守候在爱人坟前
“我给他火腿肠,他咬下一半,往她的嘴里塞,我给他水喝,他匆匆含一口喂他的妻子,爱侣没有任何反应,他沮丧地躺下,头颈相依,眼神中散落无限哀伤。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,有多少动物们为公路殉葬,有多少动物成为现代文明的牺牲品。”
挖好坑,黄狗一直守在母狗旁,下葬时,黄狗在一旁哀伤地看着。下葬后,小狗在坟的周围,翘着腿尿了几个“记号”。
农家乐老板家有只小母狗,对新来的黄狗很亲热,但刚刚痛失爱侣的黄狗却无动于衷。
李微漪离开时,黄狗要撵路,她用绳子拴着黄狗,塞给老板500元钱,希望老板好好待他。第二天,挂念狗狗的李微漪又到了农家乐。老板说,黄狗挣脱绳子,失踪了。
问世间情是何物,直叫动物生死相依!